世界新军事变革大势怎么样?

世界新军事变革大势怎么样?

外军高级军官谈世界新军事变革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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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jczs.sina.com.cn 20040107 07:41 解放军报

 

“军队转型不是一蹴而就”

(美)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孟凡俊编译

【作者简介】美国现任国防部长,1975年—1977年曾经任国防部长,是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国防部长。

 

布什总统在我离开五角大楼25年后把我重新召了回来,并要求我制订一种新的防务战略,这就是美军转型所要涉及的问题。

军事革命不仅仅是要制造新的高科技武器——虽然这无疑是其中的一部分内容,但是军事革命还包括新的思维方式和新的作战方式。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德国人的“闪电战”使作战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但是,这一点是由仅有10-15%的转型后的德军部队实现的。德国人清醒地认识到,未来战争的胜负不再取决于大规模的军队和持久的战壕式作战,而取决于小型化、高质量和机动性强的突击部队,在空军支援下,能够对敌人发动“闪电式打击”。德军创造性地把快速推进的坦克、摩托化的步兵与炮兵和俯冲式轰炸机的杀伤力结合起来,全部集中于敌人战线的一部分,其效果是毁灭性的。

“闪电战”的革命性和创造性不在于德国人所拥有的新能力,而在于他们把新技术和现有技术结合起来的史无前例的方式。具有异曲同工之处的是,阿富汗战争马扎里沙里夫之战的作战方式也是转型性的。联盟军队使用了现有的军事能力———从最先进的武器(如激光制导武器)到老“古董”(如已有40年历史但配备了现代电子技术的B-52轰炸机),到最原始的作战装备(单枪匹马的战士)———以史无前例的方式将其综合运用,获得了毁灭性的效果。

我们的目标并非是在1年里或10年里使整个美国军队实现转型。这样做既没有必要,也不明智。实现军队转型不是一蹴而就,这是一个持续进行的过程。到任何时候我们也不能宣布说美国军队已经实现“转型”了。我们必须跃入信息时代,这是我们所有转型努力的至关重要的基矗不过那种认为我们能够在实现军队转型的同时削减国防预算的想法固然十分诱人,但却是不现实的。

我们不但必须转型我们的武装力量,而且必须转型为其服务的国防部———途径是鼓励形成一种由创造性和明智的冒险精神组成的文化氛围。我们必须倡导这样一种更具进取精神的办事途径:鼓励人们采取主动性的态度,而不是被动地接受事物,并使人们表现得更像风险企业资本家,而非政府官僚;不会坐等各种威胁的出现以证实相关构想的“正确性”,而要求在各种威胁出现之前就能够预测到,并开发新的能力以阻止和威慑之。

我们不但必须改变我们手中现在可以使用的能力,而且必须改变我们如何实施战争的思维方式。请想象一下,你可以回到过去,给亚瑟王(公元6世纪英国国王和英国传奇故事《亚瑟王及其圆桌骑士》及其他浪漫故事中的英雄———译者注)宫廷里一位骑士一支M-16自动步枪,如果他拿着这件武器,骑上他的马,用枪托砸他对手的脑袋,这样就不是转型。如果他躲在一棵树后边,开始射击,这样做才是转型。即使拥有世界上所有的高科技武器,如果我们不改革我们的思维方式、培训方式、演习方式和作战方式,那么也不能使美国军队实现转型。“军队转型旨在创造未来”

(美)阿瑟·塞布罗夫斯基孟凡俊编译

【作者简介】美国国防部转型办公室主任,海军退役中将,曾任海军战争学院院长,最早系统提出网络中心战理论,故有“网络中心战之父”之称。

转型首先是一个持续过程,它没有终点。转型旨在创造未来或者为未来提前做准备。转型是作战思想、方法、编制和技术共同发生的演变,这些领域有任何一个发生变化,势必会引起其他领域的变化。

转型不仅仅限于技术。网络中心战本质上就不仅仅涉及技术问题,而是一种正在出现的关于战争实施方式的理论,即寻求不同的力量来源,运用不同的方法,达成与过去不同的效果。转型意在创造新的竞争领域和新的能力,找到、利用甚至创立有关事务处理方式的新的基本原则。转型试图找到并利用新的力量源泉。这些变革的总目标是保持美国在战争中持续不变的竞争优势。

倘若美国不转型,美军的末日最终就要来临。虽然我们现在占据着比别国有利得多的军事地位,但是世界其他部分正在变化,并且构成有利于加强军事地位优势的因素也同样可能发生变化。几乎所有国家都在从工业时代迈向信息时代,我们在进入这个新时代时,就会出现新的原则、新的力量中心、新的关系,人们的行为方式也会不同。这些变化意义深远。美国一直处于领导地位,这个地位是我们不能也不应放弃的。

转型与现代化不是互相竞争的关系。它们是两种不同的事物,任何机构要取得成功,都必须采用这两种做事方式。转型不关注细枝末节的变化,而是注重性质和程度的深刻变化,这种变化会导致新的行为方式。通过转型,我们会看到今天的军队能做过去不能做的事情。这一点与现代化大不相同。不过,未来数年美国国防预算的大头还将用于作战与现代化上,用于转型的份额相对非常少。

现代化和转型都不可忽视。必须注重力量的巨大跃升。最好的例证是全球定位系统卫星,它的出现改变了军事战争,改变了国防部,也改变了国民社会。另一个例子是美国陆军率先实现的“拥有夜晚”的能力,它改变了地面战争的特性。

上述这些例子都是在向后看。虽然有一些新模式会脱颖而出,但是,国防部还是要看一看,这些模式在经过现役部队的评估和试验之后状况如何。目前有一个即将成熟的模式是向光速武器的过渡,激光武器的研制可能改变进攻与防御之间的关系。太空是另一个领域,它能够对信息运用于战场的方式产生深远影响。机器人技术也可能产生丰硕成果,因为战场上人员的调动可能改变一切。

关于转型的战略功能。首先最重要的是,美国总统和国防部长已把转型提升到战略级别。这也许是最为重要的观察转型的透镜。战略讨论如何选择竞争间隔,决定竞争的特性,其中竞争的间隔将决定优势。战略回答如何控制竞争的范围、步调和强度的基本问题。部队转型必须回答这种战略性的关键问题。国防部长希望转型与四个关键的战略功能紧密相连:保障盟友的安全,劝阻竞争,威慑敌对行为和必要时决定性地打败敌人。显然,转型在所有这四个功能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其中最为引人注目、最为重要的是劝阻进入竞争。军事革命是“一种根本性变革”

(俄)В.И.斯里普琴科于淑杰编译

【作者简介】俄罗斯著名军事理论家、军事科学博士、教授、退役少将,原军事科学院副院长,主要研究未来战争和军事改革问题,1999年发表《超越核战争》,提出“第六代战争理论”,在国内外引起较大反响。

军事革命的发生通常与新式武器(如自动步枪、坦克、飞机、舰艇、太空传感器等等)的出现密切相关,但实际上这些都不能算作军事革命,因为不是任何新式武器都能引起军事上的革命。革命是一种根本性的变革,是事物由一种形态向另一种形态急剧的、飞跃式的转变。即使出现了最新式的武器和技术兵器,也极少引起武装斗争乃至整个战争实施样式和方法的根本改变。

世界历史上总共发生过六次军事革命。第一次军事革命发生在使用长矛、刀剑、弓箭和盔甲进行战争的冷兵器时代。第二次军事革命源于火药发明后,出现了火绳枪、燧发枪和火炮等射击武器,这是第二代接触战争。大约在200年前,随着线膛武器的出现,射击精度和射击距离都得到很大提高,从而导致了第三次军事革命的爆发,出现了第三代接触战争。100多年前,发生了第四次军事革命。自动武器开始被安装在坦克、飞机和舰艇上。1945年,核武器的出现导致了第五次军事革命的发生。

10年来,掀起了第六次军事革命,这次革命与高精度武器的出现密切相关。高精度武器为实施全新的第六代非接触战争创造了条件。美国近10年中一直在进行着真正的非接触战争,如两次海湾战争、南斯拉夫战争和阿富汗战争。如果说1991年的海湾战争还是非接触战争雏形的话,那么1998年的南斯拉夫战争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非接触战争了。

而第六次军事革命十分危险,首先是因为国际社会将不可避免地分化为领先进入新一代战争的国家和仍停留在第四、第五代战争的国家。落后一代战争的核国家将可能更多地抵制削减和销毁核武器。目前,所有国际条约协议都是围绕第四代战争的常规武器和第五代战争的核武器签署的。但没有任何协议涉及高精度武器和非接触战争。高精度武器可能破坏现有的条约基矗

与此同时,美国正大量采购高精度空基和海基巡航导弹,建立武器库,以便在2010年后能同世界任一国家进行非接触战争。同时美国还在加紧建立太空侦察———情报梯队和足够的高精度巡航导弹储备。10年后,美国将与俄罗斯和其他国家(包括北约国家)拉开整整一代战争的差距。到那时,如果准备进行非接触战争和接触战争的两个对手相遇,就会重现海湾战争、南斯拉夫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的场景。

联合国应制定特别的预防国际社会分化的共同措施,对新军事革命相关的所有进程实施全球监控,进行“裁军革命”时代已经到来。“保持领先优势必须转型”

(美)威廉·欧文斯姜海森任民编译

【作者简介】美国海军退役上将,曾任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美国新军事革命的领军人物之一,最早提出“系统集成”理论,著有《拨开战争的迷雾》。

很难准确界定美国当前的军事革命是从何时开始的,但毋庸置疑,20世纪90年代中期已经全面展开。一些历史学者指出,军事革命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越战后的总结与反剩因此,可以说美国在将近30年的时间里一直致力于这样一场革命(或者说军事转型),其时间跨度与前两次军事革命(两次世界大战间的军事变革和核革命)大体相当。

海湾战争标志着冷战的结束和军事革命中期阶段的开始,并展示了那些始于20世纪70年代的技术和理论的光辉前景,精确制导武器打击预期目标使人们眼界大开,其他一些不太引人注目的创新也发挥了作用。全球定位翻开了军事导航的新篇章,数字地形数据展现了在三维空间定位目标的能力,互联网增强了通信能力。军队开始凸显其在运用精度、射程、战场感知、空间观测、先进通讯手段方面的优势。世界各国的职业军人都看到,在相当程度上,美国在开发新式武器、通讯和情报手段等方面发挥着“领头羊”的作用。

1991年到1997年间,军事革命中期的重心是联合作战。越战后发生的很多事情滋生了狭隘主义。为此不得不建立一个新概念框架,即“系统集成”,作为推进改革的中心。这一概念框架将战争描述为一场生死攸关的竞争,其中获胜的一方必定最能详实掌握战场情况,最能有效地在自身各要素间传递信息,并能更快更准更远地使用武力。胜负的关键取决于职能互动与协同的能力。该概念框架已成为美军《2010年联合构想》的基础,该构想与其他措施一起,试图把总的“系统集成”概念变成一个更清晰的作战模式。

2000年大选中,双方总统候选人都支持军事转型,而且布什政府在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的主导下,也敦促采取措施响应20世纪90年代中期军事革命的目标和方法。现政府请出美国退役海军中将阿瑟·塞布罗夫斯基等人主管军队转型,此外还求助于其他一些既深刻理解美国军事革命又明确倾向于加速推进军事革命的人。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诸如战场空间信息优势、功能强大的先进通讯手段、精确武器等概念,还有凭这些概念实现的更快的作战节奏、网络中心战、节点战等,提供了非凡的军事效能,新的作战方式和军事组织正在形成之中,陆军真正拥有了夜晚。阿富汗战争正在催生新的空地一体战理论概念。地面部队从海军平台上实施作战行动几乎已成常规,而仅在十年前这样做还被认为是“天方夜谭”。基于消耗战的作战观念正在被网络中心战所取代。

再次加速美国军事革命,将会在促进美国的世界影响力的同时,提高美国的国家安全和支持外交政策目标的能力。美国军事革命的潜能在波黑战争、科索沃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已展现出来,激起了新一轮的军备竞赛。这是军事的天性使然。转型是一个具有两面性的进程,一是其普遍性,二是其相对性。

普遍性的意义是指世界上所有的军队都在经历转型,如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完全静止的。在竞争、技术、政治、社会变革的驱动下,一切都可能发生变化。

各国军队都在沿着同一个方向前进,即从工业时代的特征转向信息时代的特征。总体上,在有效使用暴力方面,所有国家都干得越来越好,因为信息时代的军队天生效率更高。

转型也是相对的,尽管各国军队的前进方向一致,但速度各不相同,遥遥领先的部队可以轻而易举地击败那些更像是处于工业时代的部队。相对性的效力是存在于对手转型进程中的一个变量,竞争策略对于走在前列的那些军队而言就是保持领先,而对于落后者来说则是缩短差距。为保持领先优势,美国必须进行军事转型。“21世纪是电脑战的世纪”

(印)米什拉赵小卓万伟编译

【作者简介】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印度新军事变革的积极倡导者,在国际和地区安全研究领域造诣颇深,著有《国家安全》一书。

军事技术是不断变化的,特别是当社会高效组织起来大规模地进行科学研究的时候,军事技术发展更是日新月异。当前,追求武器装备的技术含量已成为各国武装部队的突出特征,不仅美国如此,第三世界国家也如此。

先进的武器装备不仅能带来作战行动的突然性,而且能弥补数量上的劣势,有效克服地形和战略纵深的限制。先进的军事技术有助于保留多种战略选择,因而是应对未来战略不确定性的重要保证。信息技术极大地加快了全球化的进程,媒体在形成和改变人们认识上的作用日益加强。

信息技术具有巨大的潜力,不仅为现代战争提供了新的武器,而且已成为一个国家的国力和军队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说20世纪是“闪电战”的世纪,21世纪则是“电脑战”的世纪,战争中杀伤敌人的不再是子弹,而是计算机病毒。

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表明,由信息技术驱动的新军事革命在未来几十年内将对战争形态产生巨大影响。主宰未来战争的将是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各种平台和投送系统,战争的透明度、部队的数字化程度和C4I一体化程度将更高,各种电子设备、目标监视和捕捉系统的使用将更频繁。交战方可从远离对方国界以外的地方发起战争,使用最低限度的地面部队作战。

目前,印度的内部和外部环境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发生变化,新军事革命的发展不仅加剧了这种变化,而且给印度面临的威胁和挑战带来了新的变数。新军事革命对印度的国防体制、军事理论和武器装备发展等都带来了冲击。印度应当充分利用这次新军事革命,建立一支适应21世纪战争需要的强大军队,在保持可信的核威慑的同时,有能力打赢高技术条件下的常规战争。尤其是印军在信息技术方面绝不能落后,要制定远景规划,采取切实可行的步骤,努力加强信息化建设,使信息技术在未来战争中真正发挥倍增器作用。新军事革命的“革命”所在

(日)冈本智博刘世刚编译

【作者简介】冈本智博退役前曾任日本空军参谋部监理部长、参联会事务局长等职。20022月,他受聘于日本财团法人防卫研究中心,从事新军事革命方面的研究。该中心成立于1991年,是一个以自卫队退役将军为核心的智囊团组织,专门为政府部门提供政策咨询。

美国目前的新军事革命理论是围绕“网络中心战”展开的,新军事革命的特点应该归结为“网络化引发的革命”和“网络化带来的新战争”。前者实质上就是我们所说的“信息化”,后者指的则是“计算机战”。

首先,作战网络化的直接结果是作战速度的革命性跃升。这首先要归功于战场认知能力的空前提高,它使作战各阶段、尤其是情况判断的时间大为缩短,指挥环节的“瓶颈”效应得到解决,信息传输速度空前提高。战场认知能力的提高还使军队的联合运用成为可能。前线部队与后方指挥中心可以实现实时互动,战场变得更加透明。作战网络化还带来防御上的优势,可以通过分散配置兵力,使军事力量的运用变得更加灵活。精确制导技术则带来命中率的大幅提高,相应还减轻了舆论对战争决策者的压力。最后,军事革命的深远影响则是作战思想的革命。机能细化与网络联合背景下,“集中兵力”这个兵力运用的基本原则发生了变化。新型战斗中的“集中”的本质已不单纯是空间意义上的缩小距离,而是尽量分散配置下的火力集中。

军事革命带来的另一重大革命就是计算机战的出现,它是“21世纪的战略轰炸”。计算机战包括攻击战和防御战。二者是不对称的作战。基于网络的计算机攻击手段多样,且攻击方极具不确定性。只要集中一定的技术力量,不管是个人还是集团或者国家,随时随地可以实施攻击。反之,防御则变得被动无为,只能靠提升系统抗毁性和快速恢复功能等有限手段来应对。军队虽然拥有自己独特的信息系统,但仍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商业信息技术系统的服务,这也就形成了各国军队的“软肋”。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这种威胁可能变得越来越具现实性。

今后,军事革命必将引起从战争的特点到国家安全战略、军事战略、军事思想,从防卫力量发展规划到自卫队的体制编制、战术、战法、教育训练和研究开发方向等多个领域的根本性变革。日本政府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调整国家安全战略上,致使信息技术发达的日本在信息技术的军事应用上反而落后于美、英、法、德等国。因此,自卫队必须进行相应改革,否则将无法跟上日美同盟发展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