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作品的内容介绍及赏析
米芾的故事
宋朝写字最出名的数“苏黄米蔡”四大家,“米”就是米芾,因为办事二百五,人送外号“米颠”。除了有点儿癫狂外,米芾还有恋物癖加洁癖。不过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是一全才,文辞字画金石器玩无所不好无所不通,而且为了自己喜欢的这些玩意儿,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会遇到几个大伙通常所说的“神人”,比如说几个月不洗澡的同窗,喝多少酒都不醉的同事。米芾就是这种神人里的神人,甚至有人疑心他是个蟒蛇精。
糊弄长官,上班就跟玩一样
米芾6岁的时候,每天就读律诗上百首,而且过目不忘。米芾的老娘据说是一高级妇产科大夫,进出皇家专门伺候阔佬。有了这层交情,加上少年天才,米芾成年后被破格提拔为公务员。虽然吃上了公家饭,但米芾脾气太各色,谁也不敢放心让他办什么事,所以米芾一辈子就东混混、西跑跑,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和别人不一样,米芾对当官一点不感冒,他反正也不想好好玩活,对分内的事情从来就吊儿郎当。米芾在江苏涟水当地方官,离安徽灵璧很近,灵璧出产的灵璧石是有名的玩石,正是米芾所好。米芾不正经上班,到处搜集灵璧石,然后整天躲在画室里面赏玩,一进画室就一天不出来,连到单位打卡签到都不去。
领导杨杰跑到米芾那说,你小子什么意思,不想干了是不是。米芾不回答,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玲珑剔透的灵璧石给杨杰看:这样的石头怎么能不喜欢?杨杰不理他。米芾又拿出一块来,杨杰还不理。米芾最后拿出的一块有鬼斧神工之妙,还是那句话:这样的石头怎么能不喜欢?杨杰再也忍不住了:不光你喜欢,我也喜欢。一把抢过石头,出门上车就走。
不是所有领导都像杨杰那么好糊弄。米芾曾经负责过漕运,上司张励对他玩世不恭很不待见,想起来就拎他来训一顿话,弄得米芾非常不爽。不久大反派蔡京当了宰相,米芾和蔡京关系很铁,就悄悄派人到京城,请蔡京把自己的职务调成跟张励平级,蔡京一切照办。
米芾拿到任命书,兴冲冲地连夜亲自动手做了一张新名片,凌晨就咋咋呼呼地冲进张励的办公室。张励吃惊不小,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米芾把自己的新名片甩给张励,说以后咱就平起平坐了。张励这才回过味来,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米芾走后,张励才跟旁边人说:米芾这小子浑身都是毛病,今天在这里大发作了。
洁癖严重,洗手不用毛巾擦
米芾有严重洁癖,平生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米芾曾经当过太常博士,负责皇家宗庙的祭祀事务,祭祀时穿的标准工作服他当然嫌脏,就玩命地洗,连工作服上的花纹都被洗掉了。就为了这个,米芾受到降职处分。
米芾身边总放着水,动不动就要洗手,而且他洗手跟别人大不一样。过去没有自来水,洗手只能用盆接水。米芾嫌用盆不卫生,自己发明了自来水:他让人用一个银壶往外倒水,自己就着水流洗手。洗完之后,米芾两个手互相拍打,一直到手干了也不用毛巾擦。那时候还没有显微镜,米芾居然能知道毛巾上细菌多,是天生卫生部长的料。
最没谱的是米芾挑女婿也按着自己的洁癖来。上门求婚的人里面,有一个南京人叫段拂,字去尘。米芾一看就高兴了:已经拂过了,还要再去一下尘,绝对是讲卫生先进个人,这真是我的女婿。就把女儿嫁给这个人了。
周种跟米芾关系不错,知道米芾的德行,凡是米芾看中的东西,由着他拿走。一天米芾跟周种说:我得了个砚台,品相非凡,简直不像人间的东西。周种没当回事:你老吹自己是鉴定大师,收藏的东西倒有一半是假的,就是能说大话,你敢让我看看这砚台么?米芾就从箱子里往外拿,周种明白米芾的洁癖,连忙要毛巾洗手,米芾看见周种这么懂事挺高兴。
砚台一拿过来,周种就没命地夸奖,又问:不知道用起来怎么样?就叫人拿水来磨墨。水还没拿过来,周种等不及了,就用墨沾上口水开始磨。米芾脸色一下就很难看了:你老兄刚才还挺爱干净的,现在怎么这么不讲究,这砚台脏了,我不能用了,送给你吧。周种以为是开玩笑,想把砚台还给米芾,可米芾说什么都不要了。
脾气古怪,对着石头叫大哥
洁癖只是米芾的毛病之一,他一有机会就要出怪。安徽有一块大石头形状奇丑,米芾路过一看见就乐得不行:这石头受得起老子一拜。米芾特意穿上晚礼服拜这石头,还管它叫大哥。米芾在书房写信,他的朋友从窗户缝张望。看见米芾写到信结尾“再拜”的时候,就把笔放下,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然后真的就拜了两拜。
米芾笑话那么多,可他做人还一点都不肯低调。他出门不穿宋朝衣服,却弄一身唐代衣帽。这个效果,跟如今在西单穿一身长袍马褂挤地铁一样,立刻引来大量群众围观。米芾洋洋自若,反而更神气活现,别人一看那个架势,不认识的人也知道,整个大宋除了“米颠”没第二个这么怪的。
怪归怪,米芾的能耐大家都不能不服。书法不用说了,就因为字写得好,艺术家皇帝宋徽宗把米芾提拔到中央当了个司长。至于米芾的才情,连王安石、苏轼这样的大手笔都喜欢得不行。王安石的一把扇子上,就写着米芾的诗句,没事经常看。苏轼更是说,和米芾当了20年朋友,还恨时间短,铆足劲把他往高里抬。
到了皇帝身边后,皇帝经常请米芾写字。一次宋徽宗让米芾写了4扇屏风,过了几天,派太监给他送去了900两银子。在宋朝,九百的意思相当于现在的二百五。米芾只是气性刁钻,一点都不傻,马上跟太监说:了解下级的莫如领导,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太监回去跟宋徽宗一说,宋徽宗哈哈大笑,知道米芾明白自己在逗他。
米芾吹起牛来气势也很大。宋徽宗让他品评一下当代书法家,那几位都是米芾的哥们,可米芾都不给他们面子:蔡京不懂笔法,黄庭坚那是在描字,苏轼是在画字。宋徽宗问:那你怎么样?米芾说得拐弯抹角:我是在刷字。其实是自吹挥洒自如。别说当代名家,就是欧阳询、柳公权、颜真卿,还被米芾说一声恶俗。
苏轼在扬州的时候,请一帮社会名流吃饭,米芾也在座。酒喝到一半米芾有点高了,站起来跟苏轼撒酒疯:“别人都说我疯癫,你老兄说说看。”苏轼哈哈一笑:“群众的呼声就是上帝的呼声。”
不顾形象,为收藏不惜耍赖
米芾不怕影响形象,所以很多别人干不出来的事,他说做就做,一点不费劲。
宋徽宗请米芾写字,让他用自己的专用文具,米芾一边写一边就看上了宋徽宗的端砚。写完后,米芾抱着那个砚台说:这个砚台被我用过了,哪还配让领导用啊,您换一个吧。皇帝一听大笑,这明摆着是敲竹杠,还挺会说话,就把砚台送他了。米芾乐得手舞足蹈,抱着砚台往外就跑,砚台里剩下的墨汁都洒到衣服上了,米芾一点都不在乎。皇帝回头对旁边的蔡京说:这家伙名不虚传埃蔡京说了句大实话:米芾这样的主儿不能没有,但有了第二个就受不了了。
蔡攸有一幅东晋王衍的字帖,蔡攸没算计,竟然糊涂到跟米芾一起在船上看这个字帖。米芾看了之后,就把字帖揣在怀里要往河里跳。蔡攸吓得够戗:你这是干吗?米芾又哭又喊:我平生收藏那么多,就是没有这字帖,我宁可死了算了。蔡攸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把字帖送给米芾。
米芾擅长伪造别人字画,水平可以乱真,然后用伪造的把真的偷换过来。有人卖唐朝画家戴嵩的牛图,米芾不肯买,把画借来说要看几天,然后临摹了一张假的还给别人。过了几天,人家拿着假画回来要求他还真的,米芾不觉得不好意思,还挺奇怪:我造假水平还不到家?人家告诉他:原画牛眼睛里看得见牧童的影子,您造的这个没有。
米芾虽然糟蹋苏轼的字不行,不过他还是愿意要。苏轼路过,米芾请苏轼吃饭,苏轼到了,米芾安排一人一张桌子,上面放了好笔好墨和300张纸,菜放在旁边。苏轼一看就明白了,两个人每喝一杯,就写几幅字,快得两个磨墨的书童都有点赶不及。到晚上酒喝完,纸也全部写完了,两个人各自拿了对方写的字开路。
米芾的死也很另类。死前一个月,米芾就安排后事,跟亲友告别,把他喜欢的字画器玩全部烧了,跟知道自己要死一样。米芾还准备好了一口棺材,起居吃饭全在棺材里。死前7天,米芾洗澡换衣服、吃素焚香。别人看他作惯了,由着他的性子闹。死的那天,米芾把亲戚朋友全请来,举着拂尘说:“众香国中来,众香国中去。”说完扔掉拂尘,合掌而死。
■简介
米芾,字元章,号鹿门居士、襄阳漫士、海岳外史,北宋著名大书画家,鉴藏家。祖籍太原,后迁居襄阳,人称“米襄阳”。宣和年间为徽宗赵佶召为书画学博士。
米芾能诗擅文,书画尤具功力。篆、隶、行、草、楷各体皆能,行草造诣尤高。芾自云学过各家各派,但从其作品观之,得王献之、释智永二家最多。其书淋漓痛快,隽雅奇变,晚年书艺更达至炉火纯青之境。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合称“宋四家”。
米芾著有《书史》、《画史》、《海岳名言》等,对前人多有讥贬,然决不因袭古人语,为历代书家所重。
米芾传世墨迹主要有《苕溪诗卷》、《蜀素帖》、《方圆庵记》、《天马赋》等,而翰札小品尤多。
苏轼称米芾书法“风樯阵马,沉着痛快,当与钟王并行,非但不愧而已。”黄山谷称米芾书法:“如快剑(石斤)阵,强弩射千里,所挡穿彻。书家笔势,亦穷于此。”同为“宋四家”的苏轼、黄山谷对米芾有如此高的评价,可谓推崇备至了。
《宋史》称米芾书法:“沉著飞翥,得王献之笔意,尤工临移,至乱真不可辨……”《宣和书谱》则说:“书学羲之,诗追李白,篆宗史镏,隶法师宜官。晚年出入规矩,自谓‘善书者只一笔,我独有四面’。寸纸数字,人争售之,以为珍玩。”
北宋 米芾 《珊瑚帖》 行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米芾(1051-1107)字元章,祖籍山西太原,后定居江苏镇江。因他个性怪异,举止颠狂,遇石称“兄”,膜拜不已,因而人称"米颠”。徽宗诏为书画学博士,人称“米南官”。米芾能诗文,擅书画,精鉴别,集书画家、鉴定家、收藏家于一身,他是“宋四书家”(苏、米、黄、蔡)之一,又首屈一指。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宋史.文苑传》说:“芾特妙于翰墨,沈著飞,得王献之笔意。”
米芾平生于书法用功最深,成就最大。米芾自称自己的作品是“集古字”,对古代大师的用笔、章法及气韵都有深刻的领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米芾学书在传统上下了很大功夫。米芾未卷入政治漩涡,生活相对安定,后当上书画博士,饱览内府藏书,熟谙千载故事,古人得失,如数家珍。他少时苦学颜、柳、欧、褚等唐楷,打下了厚实的基本功。苏轼被贬黄州时,他去拜访求教,东坡劝他学晋。元丰五年(1082)开始,米芾潜心魏晋,以晋人书风为指归,寻访了不少晋人法帖,连其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今传王献之墨迹《中秋帖》,据说就是他的临本,形神精妙至极。米芾一生转益多师,在晚年所书《自叙》中也这样说道:“余初学,先学写壁,颜七八岁也。字至大一幅,写简不成,见柳而慕其紧结,乃学柳《金刚经》。久之,知其出于欧,乃学欧。久之,如印板排算,乃慕褚而学最久,又摩段季转折肥美,八面皆全。久之,觉段全泽展《兰亭》,遂并看法帖,入晋魏平淡,弃钟方而师师宜宫,《刘宽碑》是也。篆便爱《咀楚》、《石鼓文》。又悟竹简以竹聿行漆,而鼎铭妙古老焉。”
米芾以书法名世,他的成就完全来自后天的苦练,米芾每天临池不辍,史料记载:“一日不书,便觉思涩,想古人未尝半刻废书也。”“智永砚成臼,乃能到右军(王羲之),若穿透始到钟(繇)、索(靖)也,可永勉之。”他儿子米友仁说他甚至大年初一也不忘写字。(据孙祖白《米芾米友仁》)。米芾作书十分认真,自己说:“佘写《海岱诗》,三四次写,间有一两字好,信书亦一难事”(明范明泰《米襄阳外记》)。一首诗,写了三四次,还只有一两字自己满意,其中的甘苦非个中行家里手不能道,也可见他创作态度的严谨。
米芾的书法在宋四家中,列苏东坡和黄庭坚之后,蔡襄之前。然如果不论苏东坡一代文宗的地位和黄庭坚作为江西诗派的领袖的影响,但就书法一门艺术而言,米芾传统功力最为深厚,尤其是行书,实出二者之右。明代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谓:“吾尝评米字,以为宋朝第一,毕竟出于东坡之上。即米颠书自率更得之,晚年一变,有冰寒于水之奇。”皇帝的询问书法,米芾自称自己是“刷字”,明里自谦而实点到精要之处,“刷字”,体现他用笔迅疾而劲健,尽兴尽势尽力。他的书法作品,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从现存的近六十幅米芾的手迹来看,“刷”这一个字正将米字的神采活脱脱地表现出来,无怪乎苏东坡说:“米书超逸入神。”又说“海岳平生篆、隶、真、行、草书,风樯阵马。沉著痛快,当与钟王并行。非但不愧而已。”米芾的书法影响深远,尤在明末,学者甚众,像文徵明、祝允明、陈淳、徐渭、王觉斯、傅山这样的大家也莫不从米子中取一“心经”,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
米芾除书法达到极高的水准外,其书论也颇多。著有《书史》、《海岳名言》、《宝章待访录》、《评字帖》等。显示了他卓越的胆识和精到的鉴赏力,对前人多有讥贬,然决不因袭古人语,为历代书家所重,但过头话也不少,诮颜柳、贬旭素,苛刻求疵。米芾传世墨迹主要有《苕溪诗卷》、《蜀素帖》、《方圆庵记》、《天马赋》等,而翰札小品尤多。
米芾擅水墨山水,人称“米氏云山”,但米芾画迹不存在于世。但目前唯一能见到的,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笔架图》,画一珊瑚笔架,架左书“金坐”二字。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以画代笔,颇有意趣。
《珊瑚笔架图》又名《珊瑚帖》,《复官帖》附于《珊瑚帖》之后,又名《珊瑚复官二帖》。纸本墨笔 ,分别为纵26.6cm,横47.1cm;纵 27.1cm,横 49.9cm。此帖是米芾晚年的著名行书书迹,其书较中年以往作品,字态尤奇异超迈,随意而书,神韵自然,且用笔丰肥豪健,宽绰疏朗。如元代虞集评言:“神气飞扬,筋骨雄毅,而晋魏法度自整然也”,元代施光远称其“当为米书中铭心绝品,天下第一帖”。
《珊瑚帖》用的书写材料也很特殊,同的是竹纸,浅黄色,纸上竹纤维束较多。据说这是迄今发现最早的用竹纸写的作品。
《珊瑚帖》 曾经南宋内府,元郭天锡、季宗元、施光远、肖季馨,清梁清标、王鸿绪、安岐、永[王星]、裴伯谦递藏。后归张伯驹。1956年张伯驹捐献文化部文物局,拨故宫博物院藏。《墨缘汇观》、《平生壮观》、《云烟过眼录》、《大观录》、《壮陶阁书画录》著录。
《吴江舟中诗卷》 行书美国梅多鲍利坦美术馆藏
米芾《吴江舟中诗》全卷纵31.3厘米,横559.8厘米。原为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约翰.克劳弗德藏,现寄赠与梅多鲍利坦美术馆。《吴江舟中诗》原为朱邦彦所书,凡四十四行,五言古诗,描述在吴江江上逆风行舟,雇请许多船工来牵拉。因为太吃力,船工“百金尚嫌贱”,後来添了工钱,终於“一曳如风车”,但船工们“叫嗷如临战”,可见与大自然搏战的艰辛。此帖为米芾晚年力作,既有中年书风的痛快淋漓,又有晚年老道的清古从容,枯笔疏行,欹侧随意。
卷首有“晋府书画之印”、“石渠寳笈”、“寳笈三编”、“清河” 、“顾洛阜”白文“汉光阁”朱文,以及“嘉庆御覧之寳” 、“晋府书画之印” 等印鉴。卷后有“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宣统鉴赏”“无逸斎精鉴玺”章。
这件墨迹本来在清宫内府,后流失了出来。据叶恭绰题签的影印本《米南宫书吴江舟小诗真迹》所附米芾传略,述流传经过:帖原存清官大内,抗战光复後在沈阳书肆出现,为某公所得。後来辗转售与纽约大收藏家顾洛阜氏(JOHNM.CRAWFO RD) 。香港的张文奎先生以重金购得米氏此帖(帖上可以见到有“张文魁”印)视为至实。不过,後来终於归到美国收藏家顾洛阜处了。
附 《吴江舟中诗》:
昨风起西北、万艘皆乘便。今风转而东、我舟十五纤。 力乏更雇夫、百金尚嫌贱。 舡工怒鬭语、夫坐视而怨。添槹亦复车、 黄胶生口咽。河泥若佑夫、 粘底更不转。添金工不怒、意满怨亦散。一曳如风车、叫噉如临战。傍观鸎窦湖、渺渺无涯岸。一滴不可汲、 况彼西江远。 万事须乘时、汝来一何晩。
朱邦彦自秀寄纸、呉江舟中作、 米元。
米芾 《致景文隰公尺牍》行草书
《致景文隰公尺牍》又名《箧中帖》,是米芾写给他的朋友刘季孙(北宋知名鉴藏家)的信札。米芾在信中陈述想要以砚山等札件收藏品,来交换刘氏所收藏的王献之《送梨帖》。刘季孙获悉苏轼喜爱米芾的砚山,想趁此机会把它送给苏轼,便答应米芾。但米芾后来因为砚山被王诜借去,久不归还,只好又写了这封信札给刘季孙,想改以怀素的书帖作为交换之物。
这幅尺牍书写的时间,大约是在元佑六年(1091),米芾当时四十一岁,正是他书艺的颠峰时期。本帖运笔潇丽、灵动,结体倾仰、行笔速度由缓而急,气势愈来愈雄强。尤其末尾二行,先用急速使转的运笔一气呵成,再用点划分明之笔触,顿挫至终,沉著痛快。
珊瑚笔架图
复官帖
珊瑚帖》 行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米芾擅水墨山水,人称“米氏云山”,但米芾画迹不存在于世。但目前唯一能见到的,也很难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米画”——《珊瑚笔架图》,画一珊瑚笔架,架左书“金坐”二字。然后再加上米点和题款,米家山水便赫然而出。米芾以画代笔,颇有意趣。
《珊瑚笔架图》又名《珊瑚帖》,《复官帖》附于《珊瑚帖》之后,又名《珊瑚复官二帖》。纸本墨笔 ,分别为纵26.6cm,横47.1cm;纵 27.1cm,横 49.9cm。此帖是米芾晚年的著名行书书迹,其书较中年以往作品,字态尤奇异超迈,随意而书,神韵自然,且用笔丰肥豪健,宽绰疏朗。如元代虞集评言:“神气飞扬,筋骨雄毅,而晋魏法度自整然也”,元代施光远称其“当为米书中铭心绝品,天下第一帖”。
《珊瑚帖》用的书写材料也很特殊,同的是竹纸,浅黄色,纸上竹纤维束较多。据说这是迄今发现最早的用竹纸写的作品。
《珊瑚帖》 曾经南宋内府,元郭天锡、季宗元、施光远、肖季馨,清梁清标、王鸿绪、安岐、永[王星]、裴伯谦递藏。后归张伯驹。1956年张伯驹捐献文化部文物局,拨故宫博物院藏。《墨缘汇观》、《平生壮观》、《云烟过眼录》、《大观录》、《壮陶阁书画录》著录。
《致希声吾英友尺牍并七言诗》 行书
论草书帖》 草书
释文: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张颠(癫)俗子。变乱古法。惊诸凡夫。自有识者。怀素少加平淡。稍到天成。而时代压之。不能高古。高闲而下。但可悬之酒肆。(*)光尤可憎恶也。
此帖亦名《张颠(癫)帖》草书。纸本。随笔一则。约书于北宋哲宗元佑二年(1087)。纵24.7厘米,横37厘米。
参政帖》 行书 现藏上海博物馆
《参政帖》米芾书。纸本,纵30厘米,横12.2厘米,行书三行,27字,款署“芾记”。米芾娴熟历代书画收藏典故,参知政事苏易简氏,世代相传,富有收藏。此帖内容,是他记述在已故参知政事苏易简家所见盖有一件四代相印的文物。本帖属中晚期作品,写来特别认真,用笔较为迟重,跌荡磊落,个别笔画显得有写涩劲生硬,此帖曾经清季振宜、安岐、清内府,近人张珩收藏。《墨缘汇观》著录。
《蜀素帖》 墨迹绢本 台北故宫博物馆藏
米芾《蜀素帖》,亦称《拟古诗帖》,蜀素墨迹,行书。纵29.7厘米,横284.3厘米;书于宋哲宗元佑三年(1088),米芾三十八岁时,共书自作各体诗八首,计71行658字,署黻款。
蜀素帖》书于乌丝栏内,但气势丝毫不受局限,率意放纵,用笔俊迈,笔势飞动,提按转折挑,曲尽变化。《拟古》二首尚出以行惜,愈到后面愈飞动洒脱,神采超逸。米芾用笔喜"八面出锋",变化莫测。此帖用笔多变,正侧藏露,长短粗细,体态万千,充分体现了他“刷字”的独特风格。因蜀素粗糙,书时全力以赴,故董其昌在《蜀素帖》后跋曰:“此卷如狮子搏象,以全力赴之,当为生平合作”。
另外,由于丝绸织品不易受墨而出现了较多的枯笔,使通篇墨色有浓有淡,如渴骥奔泉,更觉精彩动人。
《蜀素帖》明代归项元汴、董其昌、吴廷等著名收藏家珍藏,清代落入高士奇、王鸿绪、傅恒之手,后入清内府,现存台湾故宫博物院。 2002年10月, 台北首次举行乾隆皇帝文物年度大展时,琳琅满目,其中特别引入注目的是两幅被乾隆称为“神品”的台北故宫珍品——王羲之“快雪时晴帖”和米芾“蜀素帖”,作为限展珍品,这两幅作品仅展出40天。
研山铭帖》 绢本手卷 行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
《研山铭帖》是米芾书法精品中的代表作。卷纵36厘米,横138厘米,用南唐澄心堂纸书写行书大字三十九个,此帖沉顿雄快,跌宕多姿,结字自由放达,不受前人法则的制约,抒发天趣,为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见珍品。
《研山铭》,分三部分。第一部分为米芾用南唐澄心堂纸书写的三十九字:“五色水,浮昆仑。潭在定,出黑云。挂龙怪,烁点痕。极变化,阖道门。宝晋山前轩书”。
第二部分为手绘研山图,篆书提款:“宝晋斋研山图 ,不假雕饰 ,浑然天成”。研山是一块山形砚台,在研山奇石图的各部位用隶书标明:“华盖峰”“月岩”、“方坛”、“翠岚"、“玉笋”、“上洞口”、“下洞三折通上洞予尝神游于其间”、“龙池遇天欲雨则津润”、“滴水小许在池内经旬不竭”。
第三部分为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书题跋:“右研山铭,先臣米芾真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米芾外甥金代王庭筠题跋:“鸟迹雀形, 字意极古, 变态万状 ,笔底有神,黄华老人王庭筠"。清代陈浩跋:“研山铭为李后主旧物,米老平生好石,获此一奇而铭,以传之。宜其书迹之尤奇也,昔董思翁极宗仰米书,而微嫌其不淡然。米书之妙,在得势如天马行空,不可控勒,故独能雄视千古,正不必徒从淡求之。落此卷则朴拙踈瘦,岂其得意时心手两忘,偶然而得之耶,使思翁见之,当别说矣。乾隆戊子十一月,昌平陈浩题”。周於礼跋:“研山铭,骄骄沉雄,米老本色,如是如是。亦园周於礼题”。日本前首相犬养毅题引首“鸢飞鱼跃,木堂老人毅”。
钤印有:内府书印(三次)、宣和、双龙圆印,贾似道,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二十多方。
此手卷流传有序,曾经入北宋、南宋宫廷。南宋理宗时,被右丞相贾似道收藏。递传到元代,被元代最负盛名的书画鉴藏家柯九思收藏。清代雍正年间,被书画鉴赏家、四川成都知府于腾收藏。及至近代,令人慨叹,竟流落日本。
2002年年3月,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从从日本征集到《研山铭》。国家文物局了解到这一情况后,组织专家依法对《研山铭》进行了鉴定、评估。专家们一致认为此件确属米芾真迹,并建议文物部门与拍卖公司协商,由国家优先购买。2002年12月6日国家文物局在拍卖会上以2999万元出资收购,每字折合人民币76.9万元。它成交价超过了不久前拍卖的北宋徽宗《写生珍禽图》的2350万元成交价,创下中国艺术品拍卖新的世界纪录。拍卖结果后,《研山铭》交由故宫博物馆收藏。
《苕溪诗卷》 行书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苕溪诗卷》米芾书,澄心堂纸本墨迹卷。纵30.3厘米,横189.5厘米。全卷35行,共394字,末署年款“元戊辰八月八日作”,知作于宋哲宗元佑三年戊辰(公元1088年),时米芾38岁。所书为自撰诗,共6首。卷前引首有“米南宫诗翰”五篆字。卷末有其子米友仁跋:“右呈诸友等诗,先臣芾真足迹,臣米友仁鉴定恭跋。”后纸另有明李东阳跋。
《苕溪诗》是米芾行书的重要代表作品。此帖是以米芾游苕溪时的诗作书写。开首有句“将之苕溪戏作呈诸友,襄阳漫仕黻”。此帖是米芾经意之作, 全卷书风挥洒自如,痛快淋漓,变化有致,逸趣盎然,反映了米芾中年书的典型面貌。笔法清健,结构潇丽,有晋王献之的笔意。其书写风格最近《兰亭叙》。吴其贞《书画记》评称:“运笔潇洒,结构舒畅,盖效颜鲁公;书者,绝无雄心霸气,为米老超格,妙书。”
据鉴藏印记,知此帖曾藏入南宋绍兴内府,明杨士奇、陆水村、项元汴诸家,后入清乾隆内府,并刻入《三希堂法帖》。
虹县诗》 行书 藏于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
《虹县诗》系米芾撰、书的两首七言诗的大字行书法帖。纸本墨迹卷,共三十七行, 每行二、三字不等。米芾传世作品中,大字书法很少,大字也非米芾所长,米芾尝自称其书为“刷字”,这一点在他的大字中表现得比较明显。该帖轻重缓急,节奏感极强, 用墨则干湿浓淡,浑然一体,得天成之趣。如起首“ 虹县旧题云快霁一天清淑 ”十一字,一气呵成,笔虽干而不散。帖后有金大定十三年刘仲游跋。今有影印本行世。
《闻张都大宜德尺牍》 行书
《致彦和国士尺牍》 行书